首页 市委书记的乘龙快婿 下章
第十一卷第781章调查组
 早上八点,省委大院信访办来了一位带着重孝的女人。

 她上⾝穿着纯⽩⾊的鸭绒袄,脚蹬⽩⾊的运动鞋,着一条浅灰⾊的子。初看上去不怎么像个戴孝的人,但她前的一朵⽩花在喜庆的舂节却极为显眼。

 这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气质⾼雅的‮妇少‬就是刚刚死去的北原市纪检委‮记书‬翁通山的老婆秋莲,她是来告状的。

 省委大院里冷冷清清的,信访办也只有一个青年的女孩子在值班。

 秋莲一进来就朝女孩喊道:“我要告状。”

 女孩站起来,把秋莲让到椅子上,充満关爱地问道:“如果你有什么冤屈,请把材料递上来,我们会调查处理的。”

 “由于时间仓促,我来不及写材料,我要告的是北原市的‮导领‬市委‮记书‬⻩江河,组织部长张峰还有司‮长市‬。我要见来斌‮记书‬。”秋莲理直气壮地说。

 女孩听了一惊,调到信访办几年来,还没听说哪个人一下子就告了市里的三个‮导领‬。他首先认为,眼前的女人一定是精神上出了问题,于是就安慰道:“我说这位大姐,无论是告谁,都要有材料,有了材料我们才好调查。你要见来斌‮记书‬是本不可能的事,他是省委‮记书‬,⽇理万机,他没有三头六臂,不会见你的。”

 秋莲也知道她见省委‮记书‬是本不可能的,但老公的死牵涉到市委‮记书‬一级的‮员官‬,除了来斌‮记书‬,无人能把⻩江河怎么样。听了女孩的话,秋莲倔強地说:“如果见不到来斌‮记书‬,我就不离开这里。他见不见我是他的事,但我恳求你想办法通报一声,如果他不见我,我也无话可说,我会想其他办法。”

 女孩见秋莲态度坚决,只得拨打了秘书二科的电话,把信访者要见来斌‮记书‬的要求通过电话告诉了来斌‮记书‬的秘书。

 巧合的是,接电话的人正是⾼寒。

 ⾼寒的⾝份决定了他得到的消息是一颗烫手的山芋。一边有人要告他的老丈人,一边是来斌‮记书‬,如果他不愿通报,最后可能还牵连到自己。不得已,⾼寒只得如实向来斌‮记书‬转达了信访办的意见。

 其实大人物并不难见,只是他⾝边的人挡驾了要见他的人,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搪。

 秋莲很快被领到了会客室。为了避嫌,⾼寒没有参与秋莲和来斌‮记书‬的谈话。

 舂节期间,刘燕妮和王笑天就住在⽗⺟家里。

 今天是初五,从实际意义上说,是舂节的最后一天。按照北方的习俗,这天最热闹的是在晚饭时。六点钟以后,鞭炮就响彻了大地,家家户户都开始吃饺子。

 来斌‮记书‬一回来,就沉着脸说自己要喝酒。王笑天去储蔵室拿了一瓶茅台还没出来,刘燕妮就笑着说:“爸爸,今天听预报可是好天气,你的脸上怎么沉沉的,是谁惹你不⾼兴了,你说一声,女儿替你去收拾他。我就不相信,谁那么大的胆子,敢惹我爸爸生气。”

 看到女儿⾼兴,来斌‮记书‬也不好再拉着脸,就说:“这个⻩江河,都把北原市搞成什么样子了。前一段时间有人告学校收费,现在又闹出了人命,死的还是纪检委‮记书‬。带头喝酒,致死人命,这样的⼲部不起一点好作用,我要撤了他。”

 刘燕妮这才明⽩,爸爸原来是在生⻩江河的气。

 刘燕妮本来要报复⻩江河的,他早已从⽩宝山和吴棃那里收集到了他罪恶的材料。她之所以收集这些材料,并不是为了要搞掉⻩江河,而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作为一种筹码来维护自己的利益,她可不想叫⻩江河这么早就下台。

 一家四口坐下开始吃饺子时,刘燕妮先给爸爸倒了一杯酒,等爸爸喝下后,才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你真的要撤了⻩江河呀?”

 “不处理他国法不容,纪不容,不收拾他天理何在,王法何在。”来斌‮记书‬气呼呼地说。

 晓冰见⻩江河很少这样发火,就劝说道:“气大了伤⾝子,又是大过年的,先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。”

 刘燕妮却故意说:“你让爸爸喊几声,他心里会舒坦些。爸爸,按说你的工作我该揷嘴,但你能在家里说,我就有发言的权利,就凭一个妇女来说几句闲话,你就要把人家的官职罢免了,这有点不公平吧。要我说,你该派个调查组,先进驻到北原市对⻩江河做个调查,然后再做理论,该掉的就掉,该毙的就毙。”

 “我就是这样的打算。”来斌‮记书‬说。

 “这次就把⾼寒派过去。”

 “不行,他是⻩江河的女婿,不能让他揷手,免得别人说闲话,说我们共产的⼲部官官相卫。”来斌‮记书‬很快就否定了刘燕妮的提议。

 刘燕妮笑笑,说:“爸爸,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。你派⾼寒过去,一来可以锻炼他,二来可以考验他。如果他经得起考验,你不正好提拔他吗?”

 没人敢说来斌‮记书‬老糊涂了,就刘燕妮敢这样说,来斌‮记书‬不但没责怪,反而很⾼兴地说:“爸爸不糊涂,爸爸知道你是为了报答⾼寒当了你和笑天的月老。就你的那点小心眼,爸爸闭着眼睛就知道你在想什么。好吧,我就听你一回,但我可把话说在前边,他只能参与,做些辅助工作,不能牵头。”

 刘燕妮随便的一句话,又使得⾼寒成了特派员,这对于⾼寒来说,不知是福还是祸。

 ⻩江河主持召开过市委常委会之后,就叫张峰部长联系秋莲,可秋莲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。张峰亲自坐车到医院,问遍了所有的人,找遍了所有的地方,也没找到秋莲。他通过电话把结果汇报给了⻩江河。⻩江河听了张峰的汇报,打趣地说:“古人说的没错,夫本是同林鸟,大难来时各自飞,老公尸骨未寒,女人就撒手不管了。我说不如这样,你到财政局先把三十万提出来,然后就做好活化翁通山的准备。”

 张峰得到指示,开着车就到了财政局。

 ⾼寒开车下班了,正赶上一家人吃饭。

 今天下午,来斌‮记书‬就责令省纪检委菗调两名骨⼲和⾼寒一起组成了三人调查小组,要他们第二天早上就进驻北原市,调查翁通山的死亡原因。

 ⾼寒接到命令后,当即就谨慎地问来斌‮记书‬说:“市委‮记书‬是我的丈人,我参与调查不太合适吧。”

 来斌‮记书‬打着官腔,冷静地说:“⾼寒呀,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,并且当时也很犹豫,但我相信你的觉悟。组织上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,你就不要推辞了。”

 ⾼寒无奈,只得服从了命令。

 ⾼寒洗了手进了餐厅,招娣早已把饭端了上来。从进门到拿起筷子吃饭,⾼寒没说过一句话。⻩珊觉着不对劲,就开玩笑说:“这么深沉啊,是不是又被来斌‮记书‬提拔了。”

 ⾼寒不答话,只管自己吃。⻩珊见⾼寒不搭理自己,又故意说:“人家的深沉是一种气质,而你的深沉是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。”⾼寒知道,如果再不说话,⻩珊还要絮叨下去,就微笑了一下,说:“你还是女诸葛,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。我下午刚被提拔,不过是临时的。”

 蒋丽莎听不明⽩,就问道:“你就别开玩笑了,既然是提拔,怎么还分临时的长期的,你在逗⻩珊玩吧。”

 “我说的是真的,从明天开始,我在一段时间內就不用到省委上班了,就在北原市工作,具体地点在市委。”⾼寒看看⻩珊,若无其事地说。

 ⻩江河见⾼寒的神态不像是开玩笑,就问道:“来斌‮记书‬不会是把你调到这里工作了?安排在什么部门,是升了还是降了?”

 按照组织原则,在组织没有正式通知⻩江河之前,⾼寒不能把调查组进驻北原市的安排提前透露给任何人。但理论和实际是两码事,⾼寒是这个家里的成员,如果现在不说,到了明天⻩江河就会知道,到时候免不了埋怨自己。想到这里,⾼寒就放下了筷子,问⻩江河说:“爸爸,纪检委的‮记书‬是不是因喝酒驾车掉到⻩河中死亡了。”

 官场上的人都很敏感,⾼寒 没有回答⻩江河的话,反而提起翁通山的死,⻩江河就预感到了不妙,于是问道:“这事与你的临时调动有关吗?”

 “是的。翁通山的老婆秋莲今天把和翁通山一起喝酒的人全部告到了省委,来斌‮记书‬亲自过问了此事。明天就会有调查组进驻市委,着手调查翁通山喝酒驾车掉到河里死亡的经过。”

 ⾼寒的声音不⾼,但他说出的话无疑于一颗炸雷。⻩珊先是一惊,瞪大了眼睛看着⾼寒;蒋丽莎和⻩江河的动作更大,两人几乎同时放下了筷子。

 三个人一起看着⾼寒,等待着更多的消息。

 而⾼寒此时低着头,大口大口地喝汤。

 餐厅里很寂静,⾼寒喝汤的“咕咚咕咚”的声音使寂静增加了几分恐怖。

 “说呀,大家都等着你呢。”⻩珊催促⾼寒道。

 ⾼寒喝完了汤,用手抹抹嘴,然后看一眼⻩珊,说:“就这么多,没了。”

 蒋丽莎颤抖着声音问道:“⾼寒,这是在咱们自己家,你就别卖关子了,赶快把实情都说出来,不要叫你爸爸着急。”

 “真的就这么多了。蒋阿姨,爸爸,我已经违反组织原则了,这话按说不该先对你们讲的,你们也别难为我。”⾼寒说完,站起来就要走。

 ⻩珊忽地站起来,跑到⾼寒⾝边,一把把⾼寒按在了椅子上,说:“你就别卖关子了,既然知道了,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,也好叫爸爸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
 ⾼寒正要辩解什么,只听⻩江河冷冷地说:“⻩珊,你就别难为⾼寒了,人家现在可是省委‮记书‬⾝边的红人,不会把我这个市委‮记书‬放在眼里的。说不定呀,人家巴不得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呢。”

 在⾼寒面前,⻩江河从来没有说过难听话,这次是个例外。他之所以说出这么难听的话,其实用的将法。

 果然,⾼寒听了⻩江河的话,立即就替自己辩解道:“爸爸,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。今天中午,我接到了信访办的电话,他们要我转告来斌‮记书‬,说一个从北原市来的妇女要向来‮记书‬反映北原市几个‮导领‬的问题,其中就点到了你的名字。我迫于无奈,只能如实转达。本来以为老斌‮记书‬不会接见她的,谁知却出乎意料。我当时也不在场,什么也不知道。下午,来斌‮记书‬就通知我,要我参加三人调查小组,调查北原市纪检委‮记书‬喝酒掉进河里命丧⻩泉的经过。我就知道这么多。”

 ⻩珊听完,一下子就来到⻩江河⾝边,说:“爸爸,要不要我给舅舅打电话,要他给来斌‮记书‬求个情。”

 蒋丽莎也看着⻩江河,接着⻩珊的话说:“是呀,省里组成了调查组,看来对这次事故也很重视。那个秋莲也够狠的,直接就把你告到了省委‮记书‬那儿。还是赶快叫⻩珊给他舅舅打个电话,也许来得及。”

 ⻩江河刚才还拉着脸,这时却笑着说:“皇帝不急太监急,都别跟着起哄了。那次刘燕妮告我,罗列了那么多的罪名都没事,这次不久是死了个人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你们想想,翁通山是酒后驾车死的,又不是我把他害死的,错在他而不在我们,怕什么呀。”

 蒋丽莎见⻩江河満不在乎,就说:“话是这么说,可据说翁通山的背景可不一般,上面有人呢,他因为和你们喝酒死了,他的家族岂会善罢甘休,你还是小心点为好。”

 “不要说什么多了,我自有主张。”⻩江河说着,站起来就往外走。

 蒋丽莎看着⻩江河大模大样的,就冲着他的背影说:“都火烧眉⽑了,你倒是沉得住气。”

 ⻩江河回头笑笑,说:“头掉了碗大个疤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⾼寒,来斌‮记书‬要你参与进来,大概是为了考验你,但也有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放我一马。我不要你隐私舞弊包庇我,你只要随时把调查的情况通报我,我自会处理的。”  m.YAnDxS.cc
上章 市委书记的乘龙快婿 下章